2017年写作总结

#按照月份挑了几篇有代表性的

悲伤的发现一年之间文笔似乎毫无进步

然后更悲伤地发现其中大部分都坑了。



一月

少年坐在窗前。浅金色的阳光跳跃在他的睫,顺着额间斑驳地滑落下来,流淌过白暂的山丘,抚摸过泛着淡粉的峡谷,悄无声息地坠入惶惶不可见的深谷里。金色的蝴蝶展开了翅膀,发出了一声叹息,他脖颈处的突起鼓动了一下。

——【米优】少年与知更鸟

 

她在梳妆镜前坐下,松松地挽着发。卸了腮上的胭脂,又把唇上的口脂一点点擦的干净。水晶耳坠沾了些许深红污渍,在小瓷盘里闪着红悠悠的光泽,如同樋口的眸子一样发着亮。她抬起手,将不知在何处溅上的粘稠血液在水中打着转,血迹一缕缕在白瓷上晕染开来,明媚得就如四月里开的正盛的桃花。

她又笑起自己的痴来。

这寒冬腊月里,哪里来的桃花啊。

 

——【芥樋】笑春风

二月

不知什么时候,那个男人正着一身素日里寻常穿着的灰色单衣立在那里。芥川的肤色极白,脸部线条像是用沾了墨汁的狼毫寥寥几笔勾勒而成般锐利而纤细,五官颇为俊秀,却含着淡漠的冷意。

他仰首看过来,漆黑的眸子深如一池幽深黝黑的潭水。那水波荡呀晃呀,晃得樋口的心头扑通扑通的,像敲响了小鼓。

樋口也就这么望过去,一下子撞进了他的瞳孔里。

 

——【芥樋】樱花乱

三月

她靠在榻上,发髻有些乱了,几根碎发散在脖颈里。她缓缓侧过脸来,一面熟稔地从眼角到眉梢扬起一抹熟稔的笑来,泛着春色如波拂过他的脸庞。

她逆着光望着他,他刀割般锐利的眉眼苍白的肌肤,消瘦的肩头撑住一身破烂到不成样子的黑衣,腰间挎着的刀有血的味道。引路的侍女瑟瑟发着抖俯了身便退了下去,他一言不发地迈进了屋子,赤足立在榻榻米上。

她垂了眸,膝行挪到屋角去点灯。灯芯摇晃着刚亮起来,她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从背后束缚住动弹不得,粗重的湿热呼吸带着隐约的血腥味扑在她耳畔,长而乱的黑发与金发一并缠绕着散在她肩窝里,但她还是低垂着头,绯红色衣领下雪白的后颈轻微地发着抖。

——【芥樋】锈刀

 

就在对床的茨木第三次朝这里探头探脑时,短信提示音响了一声,片刻后酒吞突如其来嗷的一嗓子惊得他差点一头撞在床板上,大天狗手一滑,包着大义二字书皮的高数课本差点从上铺砸下来。就连传说中泰山崩于眼前也能面不改色的荒川也皱了皱眉。

无视了茨木“挚友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?”的中二称呼,酒吞扬起手机,眼中隐隐含着泪光:“红叶她终于答应和本大爷约会了!”

寝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热烈的掌声。

——【酒红】与女神的初次约会到底该怎么做

四月

少女知晓那棵树就在窗前不远的位置,带着洁白娇嫩的花朵亭亭立着,在风中展现着秀丽的身姿。她只需轻轻推开那扇窗,就能看到那只在春日里呈现的绮丽景致了。

可她的视线却随着波光粼粼的水纹浮动着。落日的余晖无声潜入水面,似金箔坠入透明的世界,纷纷扬扬洒在金鱼们闪闪发光的鳞片上。红绫般的尾翼藏在摇曳的水草中,琉璃珠子圆润透亮静卧在缸底,在光线的折射下依稀看得到七彩的光辉。

——【芥樋】兰寿

 

五月

她在他的心上。

他追逐着她,像只笨头笨脑的乌龟一心一意追赶着红宝石般美丽眼眸的兔子。他看着她在前方不紧不慢地跳跃着,他期待着她会回头看一眼,他觉得自己离兔子的距离越来越近了。

快了,快了,就差几步我就可以追上她了。

然而每次当他这么想的时候,兔子却一蹦一跳去了更远的地方。他的身体被厚重的壳包裹着快要喘不过气,却不敢停歇一步。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越走越远,只能气喘吁吁地继续迈开疲惫不堪的步伐向前追去。

他害怕只要他一闭眼,一松手,她就不见了。

——【酒红】梦间

 

六月

人都说这汤只对人类想要投胎转世的魂灵起作用,对于妖怪是没有用的。特别是他这种力量强盛修炼千年的大妖怪,更是淡的如同寻常的水一般。

可是他不信。

信又如何,不信又如何。时至今日,他不敢不信。

他接过孟婆递过来的一碗汤,盛得满满的,清清亮亮的。

地府里见不到日头。他低下头去,只能看到一轮晃悠悠的月亮。

——【酒红】孟婆汤

 

红叶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自己。看到了恍如纯白的世界里,小小的,伤痕累累的自己。

少女的初恋以那样惨烈难堪的方式宣告终结,像个无法引人发笑的劣质笑话。她像只绝望到快要发疯的野兽瑟缩在狭小的空间里,垂着头舔舐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,低吼着拒绝所有人的靠近。

果然他们都走了。她虚弱地抿起了嘴角,努力掩饰自己内心微小的失落。

真好啊,这样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。

一直孤身一人的话,就再也不会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了。

但是那个总是一头乱发的酒鬼却一直在。不厌其烦的,一次次地试图闯进来。

——【酒红】梦间

 

七月

魔女小姐在第一次发觉自己心意时气恼极了。她喜欢这种魔女的称号,诡诈多变,带着微妙的赞美——看这位可爱的小姐,多少人都被她缎子一般的长发与糖果一般的声音所诱惑吸引,径直坠入那甜蜜又黑暗的深渊里去。

魔女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呢?

她可以掌控别人的感情,却唯独控制不了自己的。凯莉赌气地发誓说要离开这里,越远越好,免得自己再想起那个自己无法掌控也对自己没什么兴趣的人,然而她失败了。

即使距离再远,她也记得起那个扛着巨大烈斩面无表情的身影。

糟糕透了。

——【瑞凯】溯回

 

安迷修看着她擦得满脸都是的奶油和高高翘起的亮粉色呆毛,愉快地眨眨眼:“在下没有见过真正的公主殿下。不过自从师傅教导我要遵循骑士道,做一条和别人都不一样的龙那天开始,我就一直期待着去拯救一位真正的公主殿下。”

他突然冲着娇小的女孩子俯下身子:“艾比小姐,您要和我一起来吗?”

艾比不解地看着这条温柔地有些过分的巨龙,他的绿玛瑙一样眼里像是藏着一万颗星星。她其实想告诉他自己不想跟他一起走,她出来是为了找到强大又可靠的男朋友,她的衰仔弟弟还在家里等着她。

她才不要跟着他去救什么真正的公主殿下呢!

——【安艾】公主殿下

 

八月

他迫切的需要休息,需要水,需要什么来缓解他干涩的喉咙与躁动不安的神经。

于是他继续向前,在拨开眼前最后一道障碍时眼睛却被某种不可思议的场景吸引住了。

浑身缠满藤蔓的柔软肢体被吊在高耸的祭坛上,祭坛因常年的风吹日晒刻下斑驳,连同那不知是人是妖的女人身上也肆意布满了青苔,过于白腻的肌肤隐隐从缝隙中透出来,在自然光下微微发着亮。

她的身后,是一汪清亮亮的泉水。

——【瑞凯】森女

 

同一时间在为艺人准备的休息室内,此刻的气氛却安静到诡异。

没有一个人说话,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个若无其事一般扔出爆炸性发言的男人。

像是平静幽深的海面,在深不见底的某处还涌动着蠢蠢欲动的暗流。

凯莉抿了一下唇,刚涂过唇釉的唇瓣鲜艳诱人,像朵从晨雾里采摘的挂着露水的红玫瑰。她瞥了一眼神态各异的乐队其他成员,侧过身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,妆容精致的脸上含着同平日里相差无二的笑意,声音徒然拔高了几度:“雷狮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“放轻松点,凯莉。你这么板着脸真是难看极了。”雷狮大刺刺往沙发另一端一靠翘起二郎腿,还是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:“难道你不觉得我这个提议挺有趣的吗?”

——【雷瑞凯】Nightingale

 

九月

夏日的风一丝一缕吹进宽敞开阔的和室,窗棂上的木鱼风铃顺着风响起来,叮铃铃,叮铃铃,母亲的脚步声轻轻地在地板上响起来,伴随而来的还有樱花饼淡淡的甜味。

和敦君给自己的糖果一样,甜甜的,温暖的带着阳光的味道。

晶子姐十个指头都涂得鲜红,她用白嫩的手托着腮,笑着看着她。

镜花被这突然的发问难住了。她嘴里含着糖果,怔怔地望着晶子,没说话,脸蛋上却渐渐染上了秘密被戳破的红晕。

——【敦镜汤豆腐

 

格瑞接到金的电话时,客厅里的钟敲响了一下。

他把视线从桌上零乱堆着的啤酒罐上移到指针上时皱了一下眉,然后随手捞起搭在椅背上的风衣,大步流星走了出去。

当他看到那个软绵绵瘫在小区长椅上的娇小身影时,脸色又往下沉了沉。站在一旁束手无措的金笑得有些尴尬,刚想搔着后脑勺解释那么几句,却在看到格瑞发红的眼睛时猛地噤了声。

——【瑞凯】红酒

 

十月

耳膜震得发痛,不过很快就什么也听不到了。在空白又刺耳的混乱中,她的脑海中最后一次闪过了那双眼睛,烈焰化作双手将那人的面目扯出来丢到眼前,大片惨白中透着死气沉沉的黑,却在浓重的黑夜深处,藏着只有她才得以隐约辨认出的星光。

真美呀。

前辈的眼睛。

如果能早些说出这话来就好了。

——【芥樋】旧星辰

 

他赤裸的脚趾悬空在风中,起初冰冷的痛感已被逐渐凝固起来的麻木所替代,喉咙间涌出的味道让他觉得不舒服——是久违的香梨的香气,被切割成一块块装在盘子里端进他们往日里蜗居的屋子。房间里的空气拥挤得让他想要呕吐,像是深嵌进喉咙里的刺没有及时拔出医治,流了血化了脓血肉模糊地一团堵住气管,却依旧不依不饶往内里生长延伸,每一次呼吸都拉扯着五脏六腑。

他喜欢这种感觉,甚至十分痴迷于此,这种令人愉快的痛楚时刻都在提醒着他,他这个无可救药的废物还活着,苟延残喘一般,却是好端端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。

——【色松】薄冰殉情

 

十一月

大概是刚从低温的冷冻舱中出来的缘故,嘉德罗斯本来就较常人温度偏低的人造皮肤上还挂着一层冰霜。那薄薄的一层因她触碰,冰冷的寒意被温暖的手指融化成水滴,顺着手指一路向下缓缓滑落过她柔软的肌肤,最终在手臂处滴落在地板上,溅出一小滩透明的水渍。

被这刺骨的凉意所刺激,似是被微小的针刺中,凯莉的手腕不禁抖了一下。

嘉德罗斯,果然还是与她,或者说是与他们不同的。

——【嘉凯】末日玫瑰

 

他甚至觉得原本削铁如泥的刀刃上都已经起了卷,可黑暗中的敌人还是源源不断,当他正将刀与另一人架在一处而无法躲闪另一人的刀刃时,眼看着那刀直冲面门而来,正当他思索着如何能将伤害降低到最小时,挥刀的那人突然眼珠一瞪,身子一僵直挺挺倒下,手中的刀哐当一声就落到了一边。

凯莉轻巧的身子如同燕子一般在人群中穿梭,天色黑暗,她手中的暗器更是让人难以发觉。虽然她身形娇小善于在空隙中来去进退,可毕竟这也不是长久之际,渐渐地也就落了下风。她后背贴着格瑞,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。有温暖粘稠的液体顺着他的背部淌下来,心里不由得一紧。

他们今天,怕是逃不过这个修罗场了。

——【瑞凯】三月雨

 

十二月

她一向活得恣意妄为,兴致上来时怀揣银两大摇大摆跑到号称百年老店的酒店里喝酒吃菜,好酒好菜布了满满一桌,若是吃得尽兴,银票银块就大把往桌子上抛,味道若是让她觉得糟蹋了自己的舌头,兴许整个店都会被砸个稀巴烂,可怜兮兮堆做一摊破烂的木条。

这话怎么讲来着,店大欺客,本小姐这是替天行道,呸。

——【安凯】一念

 

所以今日轮到身为丈夫的格瑞背过身子不说话,凯莉心里竟有些微妙的新鲜感,不知怎么也有些小小的得意,然后又偷偷红了脸。半夜风凉,她起身给他掖了掖被角,早上起来,她已经睡在丈夫的怀里了。

第二日他早晨回来,格瑞正好看到凯莉在窗边插花,见到他回来,他可爱的小妻子笑盈盈站起身来向他奔过来,像是只快乐的鸟儿,递给了他花瓶中最鲜艳的一朵花。

——【瑞凯】玫瑰花

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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